不见青山。

我已来过并留下。

#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

(希腊 罗德岛。课后。布鲁图斯【拿着笔和蜡板】、凯歇斯上。凯歇斯站在布鲁图身后,由于少年之间的身高差距,不得不把上半身伏到他朋友后背上。)
凯歇斯:看这里,亲爱的布鲁图斯——不必紧张,我握着您的手。这个字母的笔顺错了,不是从上往下。…嘿,假装您要画一轮太阳,不过您不能把它画得太圆,在收尾的地方…布鲁图!抬起你的头看着我,好的,就这样。告诉我,这是你划花的第几块蜡板?

布鲁图斯:不,凯歇斯。你瞧,我们还可以在这下面写很多字的。别生气,今天下午的比赛我们都不会去,这会节约下很多的练习时间——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.



(庞培军中 布鲁图斯的营帐)
布鲁图斯:和我喝一杯吗,凯歇斯?庞培让路歇斯送来的葡萄酒很好。

凯歇斯:不,谢谢。凯歇斯拒绝的不是布鲁图斯的好意,而是庞培那个蠢蛋的东西,他担忧自己会沾上这狂妄自大的气味!那些老骨头,哈。他们恐怕都忘记了尘土和血液的味道,他们那些所谓的经验也早就腐烂成一堆灰了——还有那些匆忙招收的家伙,多半儿是一些喝酒赌博的浪子,看上了罗马军团的伙食。至于庞培给我的那支舰队,我同样不看好他们;一截参天古木已经从心里被蛀空了,凯撒是吹倒它的最后的狂风。

布鲁图斯:不,凯歇斯,你总是想得太深,而更多时候,你以为的海沟只是一湾浅水;抛弃一切偏见和私人怨恨,庞培是一位出色的军人——你只需要看一看他带来的那些弓箭手,他们每一个都是最勇敢的战士,这一根根铁钉会让我们坚不可摧的。尊贵的凯歇斯,你谨慎的天性令你不肯相信庞培,那么,你是否相信布鲁图斯呢?

凯歇斯:哼。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,亲爱的。

布鲁图斯: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相信了,卡西。我们会胜利的。听着,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.



(布鲁图斯、凯歇斯、凯撒以及波匹律斯上,去往元老院路上。凯歇斯把手滑进衣袖,紧握着剑柄。)

布鲁图斯:你看上去比从前还要苍白。发生什么事了吗,朋友?

凯歇斯:那家伙已经跟凯撒在那儿待得太久,我听不见他们的话——啊,布鲁图斯,我病了。当有人背对着我说话的时候,我就感到他们把这秘密从我心里血淋淋地挖了出去,留下的一块空洞里漏进风来,我的血液就因此变冷。……今天一定有一个人不能回去的,有可能是凯撒,也可能是凯歇斯。……我想我们约好了一起吃晚饭,对吗?

布鲁图斯:别担心,你看,凯撒在笑。何况,如果我们要做的是一件正义的事,那么漫天诸神都会站在我们身边的,只有那些怀着险恶心思的人才会给无谓的恐惧钻空子。想想我们将要一起度过的晚餐时间吧,这一次的酒并不烈,你不必忧虑它迷惑你精密的头脑。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.很快我们就可以坐在凉亭里为自由欢庆了。



(腓立比 布鲁图斯的营帐。布鲁图斯、凯歇斯上,面对面坐下。桌上点着一根孤零零的蜡烛。)

凯歇斯:…真不敢相信您还没有休息,我的朋友。要知道夜已经很深,这样的时间不该属于活人的行动和思考。

布鲁图斯:我还醒着,像你一样。至于不属于活人的东西,我们就不要提它们。凯歇斯。

(一阵猛烈的风声响起。凯歇斯装作去拿桌上的地图,从对面座位换到了布鲁图斯身边。)

凯歇斯:我有时感到自己与你口中的那些东西并无区别,有太多事情预兆着我们的失败。你听到那些乌鸦了吗?它们一直跟着我们的军队,这已经是第三天了。…把它们赶走,射死这些该死的家伙!用你的弓——神啊,求你了。布鲁图。

布鲁图斯:是时候把三月十五的流血终结了,凯歇斯。不论胜利还是失败,这与那些可怜的东西无关——我不明白,难道你还认为死去的生命不够多吗?

凯歇斯:你把本应给予朋友的善意送给一群没有心肝的禽兽,布鲁图斯。


布鲁图斯:凯歇斯,我的心在你身上。当我死去的那天——老死、战死或者病死,我的身体归与仁慈的地母,我的荣誉变成白鸽飞回罗马城,而我的生命,它属于你。

凯歇斯:够了,够了!我不是来听你谈论失败的,如果你把你的命给我,我可不会像你期待的一样——我会带着我们各自的两条命、两个灵魂跳进地狱。

布鲁图斯:给我你的手,看着我。
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.(伸手。)

(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,接近于涂了香膏的老橡木。那里面没有地狱,没有幽灵和鬼怪。)

凯歇斯:难以置信,我竟被你说服了,布鲁图斯。(抬手,搭上。)




(腓立比 荒山 芦苇荡。地上插着一面残破的军旗。梅萨拉【抱着凯歇斯】、布鲁图斯上。)

梅萨拉:将军,布鲁图斯将军!

布鲁图斯:勇敢的梅萨拉,我为你尊贵的主将带来了胜利的桂冠,它正在泰提涅……
那是谁,梅萨拉。那件冷绿色的斗篷有些眼熟,可看起来不像是你的主将,对吗?

梅萨拉:对不起,将军。(退下。)

布鲁图斯:Cassius?……Cassy?

凯歇斯:我听到了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乐曲,您愿意再这样呼唤我一次吗,朋友?

布鲁图斯:C…Cas…Cassy。

凯歇斯:你哭了,布鲁图。快些收起眼泪,我感到死亡正把它的白色旗帜从我身上拔除,我又看见你的脸、握着你的手了,亲爱的朋友,从你呼唤我的声音里。

布鲁图斯:不,不,停止这种玩笑!你难道没有看见这顶桂冠吗?露水还在它的叶子上滚动,那是我们的黎明啊。(拿起月桂冠,为凯歇斯戴上。)我们会胜利的。即使无法回到罗马,也有另一个友善的国家会接受两位真心相待的朋友!Everything!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!

凯歇斯:不要这样命令我,我是个军人,况且比你更有经验,哈…咳、咳…(声嘶力竭的咳嗽,血溅到布鲁图斯胸甲前。)那不是露水,那是来自最尊贵的罗马人的眼泪;照在我脸上我也不是黎明,恰恰相反,黄昏已经来临——没有人能对着凯歇斯撒谎,你…(抬手。)

布鲁图斯:我没有撒谎,你知道我是个诚实的人。(十指相扣。)Everything will…

凯歇斯:没有人能对着凯歇斯撒谎,他洞察人心的眼睛……你…
你例外。(死。)

布鲁图斯:……will be alright.
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.
Alright……(搂紧,喃喃重复。)

(天黑,军旗倒下。落幕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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